嚴曼麗的磨字坊

  攝影／嚴曼麗

　　C女郎結婚十個多月，將近一年的婚姻生活，似乎不如她婚前的憧憬，經常，她陷於情緒低潮，悶悶不樂。夜間也總是輾轉反側，難以成眠。

　　某日午後，她疲睏之際昏昏入睡，作了這樣夢──

　　結婚一週年的日子，我和丈夫要好好慶祝一番，可是我卻找不到結婚禮服。我翻箱倒櫃，沒命地找，找遍所有的地方，終於被我找到了，是我結婚時穿的那襲白禮服，但卻已破損、骯髒不堪。我眼中噙著失望的淚，連忙提著禮服，匆匆忙忙趕往教堂。

　　當我抵達教堂時，丈夫卻問我：「帶這禮服來做什麼？」我當下愣住，心慌意亂了無頭緒。我也不知道何以要帶禮服，丈夫的話一時使我感到孤單難忍。

　　後來丈夫拉我走進教堂。教堂中似乎正在舉行一項複雜的儀武，目的在將動物變成人。我看到一些貓狗之類的動物在徘徊，一群男男女女在地上畫的一個四方形框框裡走動。框框的四個角落均有動物守候。

　　「變人」的儀式由牧師主持。只見方形框框裡的人走到角落，便被守在那裡的動物咬上小腿一口，牧師的手置放在那隻咬過人的動物身上，那動物即變為人。

　　忽然，我被推進那個方形框框裡，我覺得自己站在一個會轉動的輪盤上，原來框裡的人是被輪盤轉著走。就在這時，我找不到我的丈夫。輪盤速度一下子變得很慢，我被轉到一個角落，一隻憂鬱的貓逼近我，牠有兩隻巨大的獠牙……

＊解析

　　C女郎清楚記得自己是在被貓咬到的千鈞一髮之際驚醒過來。

　　醒來，她必須繼續面對不甚愉快的婚姻生活。在結婚週年日找尋結婚禮服，似乎意謂她有心回到出發點，重新檢討她的婚姻。不幸的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結婚時穿的禮服，但已破損而髒污，正如同現實中婚姻給她的感受是陳舊且破敗一般。

　　在夢中的教堂，牧師沒主持婚禮而主持動物變人的儀武，「動物」變「人」象徵生命境界的提昇，而男女的婚姻儀式也應是一種生命的提昇。然而夢裡最後丈夫卻不見了，或許他竟成了長獠牙的貓？則婚姻之於她，竟不是動物變人般的提昇，反而是人變動物的墮落與無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