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曼麗的磨字坊

 　　攝影／嚴曼麗

　　｢想了一夜，決定讓妳知道這三個月來我是如何被妳拒絕的。以下是妳的理由：太累了，四次﹔月事未了，一次﹔貝貝還沒睡熟，兩次﹔明天得早起，四次﹔想看一下書，三次﹔還沒洗澡，兩次﹔偏頭痛，兩次﹔牙痛，一次﹔腰酸，兩次﹔衣服還沒洗好，兩次，總計23次。三個月不過九十一、二天，扣掉妳二十天的經期，我只有七十個晚上的機會，就算兩天一次，妳拒絕我的比率竟高達66％。我並不懷疑妳的理由，我只擔心自己還有多少北拒絕的勇氣……｣

　　這字條她看了三遍，字字像苦藥淤在喉嚨。一早起來，屋子裡靜得異樣，四歲大的女兒還沉睡在她的小床上。她到廚房一看，參桌上土司吃剩一角，咖啡還剩半杯，杯子下頭就壓著這張女兒塗鴉用的鉛筆寫的字條，字跡是刻意的工整，一反他平常略帶潦草的瀟灑。

　　才六點四十，丈夫已經出門去了。昨晚她比丈夫遲上床，上床後丈夫有意無意貼過來，手滑過她的腰，卻被她輕輕移開。不久，他翻身過去﹔之後，他又翻過來。一整夜，她被丈夫的輾轉反側弄得睡不安穩。

　　結婚不過五年，她卻覺得婚姻生活無可無不可，她並不討厭丈夫，她也知道丈夫目前並無二心，可她就是沒有｢性｣致，卻說不上來為什麼。

　　她擔心今天丈夫上班的情緒，她更煩惱傍晚時將如何面對這樣像她告白的丈夫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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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性趣缺缺，必然事出有因，這個｢因｣在妻子又遠比丈夫複雜﹔而且，一般說得出來的理由，大抵都是較為次要的理由，有口難言的部份才是問題的關鍵。因此，這位妻子除非她無懼僵局，否則，何妨撥個電話給老公。這節骨眼，只要兩造能開口，有對話，事情便有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