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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攝影/嚴曼麗

 

    I是個羞澀內斂的女孩。在男女同事們相互以異色笑話取樂時,她總是把頭壓得更低。但她的不苟言笑,加上秀麗的姿容,反而讓男同事們倍覺媚惑,而有意無意以言辭挑逗她。

  某日,她因加班逗留辦公室,不意她的上司D先生趁周邊無人之際從身後攬住她的肩頭,並狎暱的邀約她一同晚餐。她驚惶之餘,匆忙收拾回家,卻覺羞辱不堪。當晚她輾轉反側,睡不安穩,且作了這樣的夢──

 

  我覺得內急,很想上廁所,可是,我找了幾間廁所,不是門板腐舊,就是髒得跨不進去。好不容易找到一間看似乾淨的,卻發現門扉下空,且露出一雙男人的皮鞋。我只得再找。結果在人眾熙攘的百貨專櫃旁有一間無門的開放廁所。

 

  我已忍無可忍,只得將就。不料就在我蹲下時,有兩名穿著時髦的女人站在我身旁,說要等上廁所。我一時窘極了,那兩個女人卻表示:大家都這樣,沒什麼好害臊的。說完,兩女人之中的一人遞給我一疊粗糙的草紙。可是,我用粗紙卻覺得越擦越髒,而不得不再去買細質的紙張重新擦拭……

 

解析

 

  「夢見想上廁所卻找不到一間可以上的廁所」,這是多數人都作過的一種有生理誘因的「典型夢」。儘管我們可以肯定I在夢醒回到現實之際,可以安心地如廁,但這個夢卻在可能的生理原因之外,另有其深層的意涵。

 

  I由於白天受到上司的「性騷擾」,而至夜間仍耿耿於懷,這種在她認為「污穢不潔」的事情,她潛意識的反應是必須將之從身上排除,猶如「排便」一般,才能維持她「內在」的清潔。

 

  而「『開放』式的廁所」,無疑是來自她白天工作場所,同事們對性口無遮攔所給予她的聯想。

 

  兩個女人勸她「不必困窘」,這兩個女人的說法,可能表示公司某些女同事對性玩笑與性騷擾的態度,但它就像她們遞給她的「粗紙」一般,當她嘗試用這種「粗紙」(性開放態度)來處理她身上的不潔時,不僅傷害到她「敏感的神經」,而且讓她覺得「越擦越髒」。顯然,這種態度,即使在夢中,亦是她所無法苟同的。而能使她含蓄、稚嫩的心靈獲得內在清潔」的,乃是「細質的紙張」,也就是一種細膩而優雅的男女關係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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